第四章：目不暇接

该县傍水而城，方圆不大，城内水道纵横，遍植青柳，街道曲折蜿转，房屋低矮，有的以木为墙，有的以土为墙，房顶多为青瓦，鳞次栉比，贩夫走卒，便在窄巷里穿梭，或者三五成群，蹲于道边，就地摆上自己的货物，相互家短里长，有人驻足时，便热情招呼，进城之后，张梁较张玲儿还为兴奋，看看贩摊，摸摸木墙，指指点点，啧啧称奇，张梁的怪异举止，不时吸引众人的目光，其中亦有穿着未过膝青衣，戴着青帽的官役，弄得张玲儿和张牛眼神也跟着躲躲闪闪，初入唐朝，在别扭了不久后，便对这里新奇起来。

主街之上，府衙倒是庄重巍巍，旁边店铺铺排，或卖着奇巧小物，或胭脂水粉，成衣布匹，米酒碗茶，糕点小食，甚至还有两家书店。

不过这主街行人穿着更为好些，也更从容。有时还能看到些衣着或鲜艳，或素洁的小娘子，嫣笑清语，还有的竟带着齐肩帘帽，不见面容，不过婀娜翩姿，仍是总能吸引张梁。

看美女，无论何时何地，何种心态，张梁都是乐此不疲。张牛将三人的货物，一齐卖给了老买家，总共得了八个铜钱。www.gzdjzs.com 芭寻小说网

张梁看着手中印有开元通宝四字的铜板，寻思着，这要是在天朝，应该很值钱，头几年流行着古玩热，要是那时自己手里握着这么几个，想想都乐，不过现在来说，不知能买些什么，记得一千个铜板才算一贯钱，也就一两银子。

在自己的印象中，到了一贯，勉强算是钱了。三人早已饥肠辘辘，旁边张玲儿也不要些什么，走过吃食摊点时，也就看了看。

看着张玲儿乖巧的模样，张梁越发有点喜欢了。三人找了一空地，啃着来时备好的干饼，此时已是下午，今日回去怕是不行的，也就附近的小县，要是在往前去一百多里外的大城，来回也要三日。

在城外露宿便是常常的事。便在小贩处买了些青盐，蜀椒，就花去了两个个铜板。

看着好生肉疼。张梁想要买些纸回去，这个惊呆了旁边的张玲儿和张牛。

张牛吃惊的问道：‘‘买纸做什么，写字吗，你会识字”那是自然，看着张玲儿崇拜的眼神，张梁得意洋洋的回道。

不过撇见街上各式的招牌，勉强联想并举的勉强只认得其中半数，若想写，便有些犯难。

这还多亏上中学时，为了在女同学面前显摆自己会繁体字，买了一本古汉语词典，慢慢倒有些兴趣，加上语文成绩不错，还得了老师的青睐，也能顺手写上几个，还记得小学三年级时，便要求买毛笔了，不过也就意思意思的学会怎么握笔，。

但张梁还是比较诚实的说道：“会一些，不多，”此时张牛可高兴坏了，长这么大，张梁是他第二个认识的会写字的人呢。

顿时看张梁的眼神都变了，不断的恭维，声音还好大，想是让周围的人都听见，倍有面子。

对张牛来说，书是神圣的。因而从没想着有一日要进书店。战战兢兢的跟着张梁进了书铺。

店里也就一个五旬的老者，蓄着干裂的长须，有些花白，疑惑着看着穿着陈旧的进来的三人。

漫不经心的问道：“客官，有何事”张梁望着四周架上堆满的竹简和书籍。

说：“店家，你们这里纸张怎么卖.”五文钱一镇。这么贵啊，想想兜底的钱，也太不值钱了。

“还贵，比起中原，我们这里的纸不仅质量上佳，价钱也是便宜的，书写上佳。”老者微愠。

张梁摸了摸纸张，奇道：“怎么这么糙，还这么硬，这还怎么如厕用，有没有软一些的”老者听懂之后，勃然大怒。

“早看出你这个山野匹夫，敢到我这里撒野，侮辱我，侮辱先师，拿这至圣之纸行污秽之事，滚出去，滚出去，”怒急之下一拳直接击中张梁左眼。

张梁莫名其妙，也是生气，但看一老者如此撒泼，奈何不得。加上这时一群人围在店外，看着热闹，还指指点点，似在嘲笑。

张梁只好领着二人灰头土脸的出来。张牛怪怪的看着眼眶渐渐乌青的张梁，像要开口，却又忍着。

只一会儿功夫，感觉走到哪儿，都有人指点。张玲儿此时到觉得无所谓，带着张梁衣襟，后面跟着。

三人走在茶馆外面，里面满满的人，静静的听着像个说书的，在那里口若悬河，故事大概说一条藏青蟒蛇，天长日久，变成蛇怪，张着血盆大口，为祸人间，这也太一般般了，丝毫提不起张梁的兴趣，记得以前老师讲课外阅读时，就拿每年暑假都雷打不动的《新白娘子传奇》拿来分享，说以前人们都把蛇比做邪恶，说是后来被一个叫元稹的唐朝家伙改成好蛇了，逐渐演变。

旁边的张牛和张玲儿却入神了，想着往里挤，张梁赶紧拉住，说道，

“别去，没什么好听的，我也会，而更好听，要想听回去的路上给你们说说，单独服务哦”，张玲儿不信道：“真的，比这个说书的更好，”突然，齐刷刷的，前面听戏的全都转过头来，张玲儿突兀的声音，大家都听到了，说书人此时气急败坏，想是有人砸场子来，面子如何下的来，听书中的有几个来事的也跟着起哄，说书人越听，更掀开胳臂吵吵的要来理论。

张梁这时，也尴尬不已，觉着对不起说书人，就自己遇到这事儿也忍不了，一直赔着礼。

突然，一个哭喊声从三十米外传来，不好啦，有谁会水，有谁会水、、周围人群迅速的围了过去，张梁目不暇接，也跟了过去。